医史钩沉丨百年前的医患关系管窥:“齿颊留香”匾额

第七个中国医师节来临之际,山东大学附属威海市立医院收到热心市民戚先生提供的一块“齿颊留香”匾额。该匾额高约73~75厘米,长约190厘米,匾额边缘为披麻挂灰工艺,木质阴刻篆书齿颊留香四字,原应为绿漆金字,惜损毁严重。

匾额上款为“馥山大医师 雅鉴”,下款为“威海友谊 于普天 苗延仁 孙学经 王新德 李新民 徐尊五 于仙洲 王红秋 萧相廷 刘国训 谷新蕙 林学文 恭颂”,落款为“中华民国二十七年十一月敬启”。

匾额是中华民族独特的民俗文化精品,历史源远流长,一般认为匾额始于先秦,发展于唐宋,盛行于明清,至今已有2500多年历史。几千年来,匾额把中国古老图片文化流传中的辞赋诗文、书法篆刻、建筑艺术融为一体,集字、印、雕、色的大成,以其凝练的诗文、精湛的书法、深远的寓意、指点江山,评述人物,已成为我国传统文化中一个自成体系的分支。

匾额是古建筑的必然组成部分,相当于古建筑的眼睛。匾额中的“匾”字古也作“扁”字,《说文解字》对“扁”作如下解释:“扁,署也,从户册。户册者,署门户之文也。”而“额”字,一般指悬于门屏上的牌匾。也就是说,用以表达经义、感情之类的属于匾,而表达建筑物名称和性质之类的则属于额。因此匾额常合用,即悬挂于门屏上作装饰,反映建筑物名称和性质,或表达人们义理、情感之类的文学艺术形式。

匾额的材质有石刻匾额和木刻匾额及灰制匾额等,一般以长方形为常见,尺寸规格视门面大小而定,匾额特点一般是意境文采讲究,书法篆刻精湛,内容言简意赅,所书墨宝多拜求名家文人题写。

按照匾额用途,一般分为官匾、寿喜匾、门匾、庭院匾、牌坊匾、商号匾、文房匾等等,也有按题材分为楼堂名称、字号名称、歌颂题词、绘景题词、述志题词以及庆典开题词等种类。此“齿颊留香”匾额根据上下款推断,应为当时威海本地友人在馥山大医师离别之际感念赠与,当属文房匾之类。

那么馥山大医师是谁呢?经查阅《威海市志》,解放前,威海较有名气的私人兴办医院7处、诊所8处。其中位于昆明街的海洋兄弟齿科医院,经理人和医生为林馥山,惜开办、停业时间记载不详,但根据内容、落款以及时间,可推断应是其停办前后友人赠匾留念。

齿颊留香一词出自《世说新语》,原意为吃过美味之后,牙齿和两颊逐渐感觉到香甜的味道。该匾额以“齿颊留香”为文,既契合林馥山口腔医师的职业身份,又取该词语给人乡风慕义的敬仰留恋之意,可谓一语双关,展现了双方和谐的医患关系。

作为民族文化的一种标志,匾额因其所具有的历史价值、学术价值、文物价值和艺术价值而成为今天我们研究民族文化发展的实物例证。匾额过去在城市和乡村都非常普遍地被使用,由于历史的变迁以及其它因素,如今在城市已经很难看到有文物价值的老匾额了。

经戚先生同意,此“齿颊留香”匾额将悬挂于威海市立医院田村院区口腔科门廊展出。因考证资料不足,匾文中的很多信息难以查证,难免谬误,欢迎有相关信息的读者留言提点指正。